【骸云】 孤注一掷 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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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
 

眼看太阳落山,六道骸还是蹲在云宅门口。云雀趴在窗边,窗帘恰到好处隐藏着他的身影,看着楼下的人从数石子到用树枝画画再到现在看着天空发呆,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,对方也没有离去的意思。

 

“恭弥。”云母(凑合一下)走进房间,云雀一下子调整好了坐姿,端正的跪坐着尊敬的叫了声母亲。

“楼下的是你朋友吗?不请他进来坐坐?”云母有点怜惜的看着楼下的人影。

“不用了。”云雀的目光忍不住往窗外飘,那个小小的身影还缩在路边。

“恭弥,母亲知道家里一直对你教育很严格,自小你也很懂事对家里的训练很上心,但对于朋友,我们是不反对你自己的想法的。”

云雀没有应声,视线还是停留在窗外。

“恭弥?”云母看儿子没有反应,伸手晃了晃他,“母亲,你过虑了。”云雀回过神来给予母亲一个肯定的眼神。

看儿子不愿意说,云母叹了口气,便退出了房间。

 

云雀又趴回窗台发呆,看着那个人和小狗赛跑和流浪猫打招呼,慢慢的云雀有点坐不住了,便下楼去了自家道场训练,越是焦躁便越是冷静不下来,连平日不在话下的基本功都变得沉闷。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出了身汗,云雀才从道场走出来,才发现天已经完全入黑,还下起了雨,虽然不大,但十月的风,还是有些凉意。

 

云雀突然跑向大门,该不会吧。

果然那个身影还在原地,配合上这来的正是时候的雨,六道骸十足苦情戏的男主角了。云雀撑了把伞走过去,“小麻雀...”骸头上的绷带已经湿透了,雨水也顺着头发往下滴,看云雀不说话,骸七情上面,轻轻的扯着云雀的袖子,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
 

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让骸进入云宅,单纯是害怕雨水会感染伤口,虽说凤梨的生命力顽强但也是有限的。

一边拉着云雀的衣角一边左顾右盼,好一个大户人家,自带庭院不在说,单独一层的道场着实是让骸大开眼界。

 

“坐下。”云雀把骸带到自己房间,递给骸一条干净的毛巾,自己转身去拿医药箱。骸一边心不在焉的擦着头发一边打量着云雀的房间,清一色的整洁干净,没有多余的装饰品,也没什么生活感,虽然看起来很大,却一丝温暖的感觉也没有,仿佛随时就能离开这里。

 

“别动。”所有的词汇简洁干脆,骸听不出云雀还有没有在生气,只好乖乖照做。解开自己早上帮他缠上的绷带,因为淋了雨,绷带早就松松垮垮,云雀拿过毛巾盖在凤梨头上,仔细的擦干净了伤口,又像早上一样给他认真的上了药,重新缠上一圈圈的绷带。

 

“把这个换了。”考虑到骸的体型和自己有相差,云雀丢给了骸一件和服,便走出了房间。骸看着云雀离开的身影,问也不敢问,拉也不敢拉,等回过神云雀已经走出去了。骸只好在房间把衣服换下来,又坐在房间里仔细观察每一样物品,视线移到窗户的时候,骸发现这个位置,刚好能看见大门呢,像是满足了一样,骸的嘴角有了淡淡的弧度。

 

等云雀拿着饭团回来的时候,看见骸正趴桌子上发呆。察觉到云雀的视线,骸笑着说,“小麻雀....”不等对方说完,云雀就把饭团放在桌上想要走出房间。

“小麻雀!”骸快一步拉住他,“我们不可以谈一谈吗。”

云雀没有说话,但也停止了往外走的动作。把云雀拉下来,让他面对自己。虽说要谈一谈,骸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,把自己靠在云雀身上,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,“我喜欢小麻雀,对小麻雀来说,很沉重吗?”

 

云雀大概没有想到骸会这样说,连沉默都显得有点无措。

 

预料之内的沉默,骸像是陷入了回忆里一样缓缓开口,“如果小麻雀疑惑我为什么喜欢你,那我肯定也是答不出来的,在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,说一见钟情太俗气,日久生情太肤浅,我单纯就是被你,云雀恭弥这个人吸引住了而已,像被下了毒一样....”骸蹭了蹭云雀的颈窝有了撒娇的味道,除了身体略微生硬,云雀并没有推开骸。

“第一次看见小麻雀的时候,就觉得应该是这个人了吧,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样,虽然只有我自己这么想,但小麻雀还是有好好的吃掉我做的鸡蛋卷,一起去吃蛋糕,有留意我的事情,有关心我的举动,那我能不能也认为,在小麻雀心里,即便不是命中注定,也有所不同”

 

房间里陷入了寂静,空气有写焦灼,当两人就以为一整晚都会处于这样的氛围时,房门被推开了。云雀在一瞬间推开了骸,端正了坐姿,云母稍显诧异的走进来,“我敲门了,你们没听见啊。”说着放下一盘切好的水果,“阿姨好。”骸调整好情绪,礼貌的问了声好,“同学好,你叫什么名字啊,恭弥还是第一次带同学回家呢...”

“母亲。”云母还想说些什么,被云雀打断了。

骸看着云雀的脸色,打破这微妙的氛围,“我叫六道骸,刚刚外面下雨了,云雀看我淋湿了所以我才冒昧打扰了。”

云母看了看窗外的雨,没有继续下大,但也没有停的迹象,“今天的雨好像也不会停了,也挺晚的了,小骸好像还受伤了?今晚要不就在这过夜吧,恭弥你说呢。”

云雀低着头没有说话,骸也不想为难他,便主动开口,“不用了阿姨,待会我借把伞就回去了。”

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,云母也没多说什么,只好退出房间。

 

房间里又重新陷入寂静,正在骸打算开口时,云雀起身打开房门,“我去拿伞。”

骸叹了口气,看着云雀关上的房门。

 

 

 

看着有些出神的云雀在玄关处翻找,云母走到他身边。

“恭弥,总是很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呢,从小到大都是。”

“母亲...”

“虽然不知道你和朋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啊,重视的东西一定要表达出来,不然很容易后悔的哦。”云母搭着云雀的肩,“恭弥啊,真正的强者不是选择逃避来解决问题,而是直面它,而且人与人之间的连系是很珍贵的,如果你觉得值得,那就要好好珍惜。”

思考了良久,云雀重新抬起头,“我明白了,谢谢母亲。”说着便重新跑上了楼。

 

云雀重新打开房门,骸闻声抬头看着他。

“小麻雀...”

“伞,找不到。”云雀缓缓说道。

“诶?”骸疑惑了一声,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,嘴角拉起了轻微的弧度淡淡的说道,“那我今晚,可以留下吗?”

就在骸以为云雀又一次以沉默表默许时,云雀嗯了一声。

很轻,却又清晰无比。

 

tbc.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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